看着周身因愤怒而青筋暴起的白铎,苏泽有点心虚的将头偏向另一边。
白铎从来没感觉到全身这么无力过,那种无可奈何和对自身能力的卑微感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。
“其实,对于你们几个而言,催眠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。尘儿虽然什么都忘了,但有些疼痛刺破了心脏,那些感觉,想必总是在梦中将她无数次的惊醒吧。上次看到她疯狂的吃杨梅的样子和季晨喊她小木头的反应,那些身体上本能的习惯始终烙印在骨子里,我永远都无法忘记。现在她不愿意醒来,不愿意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,我更加能肯定她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。”
看着他情绪低落而又颓丧的样子,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,三人心头皆是一惊。
“什么?这怎么可能。”
白铎又重重的一声叹息,疲惫而无力的说:“对于精神意志强大的,催眠也只是一时。我这个小徒弟,真是让我操碎了心。我一直怕别人提及到某些刺激她的事情,这些年战战兢兢的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,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,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个炸弹让季晨点着了。这些年,她也一定过的很辛苦在努力寻找那些片断吧。”
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看着天蝎说:“这也就是当初我忽然出现跟你说那些然后带你离开的原因。”
天蝎一直以为姐姐这些年来生活的很好,现在只要想到这些年姐姐经历了那么多,心口就止不住的抽疼起来,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疼的窒息过去了。
原来每天对着自己笑的那么灿烂阳光的她,都是假象,都他妈骗人的。
天蝎静静的低下了头,那么无力和憎恨当初自己的无能。
苏泽看了看白铎,又看了看天蝎,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那现在……”
白铎沉默了半晌,缓缓的开口说:“不说这些了,现在有点小麻烦,还是小蝎你来决定吧。”
“我?”
天蝎看着白铎,很意外的指了指自己,整个人都有点懵的状态。
看着白铎点了点头,三人都有点疑惑的看着他,一副不解的样子。
“能不能说清楚一点?”
白铎又重重叹了口气,重新点燃一根烟,猛的吸了几大口,双眼迷离的看着吐出来的大片烟雾。
“跟以往不同了,她的过去和现在你们多少也都清楚一点。就她这性子,如果把她的过往丢了,她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。这样的事情她能做一次就能做很多次,我们不可能随时看着她。如果不丢,小蝎你也说了,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求生欲,要她醒过来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天蝎心里再清楚不过了,通过刚才的手术和一系列的检查,她的身体状况如何他是一清二楚。特别是一想起她背上的那些血痕,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。
“那、怎么办?”
仿佛早已料到他是这个反应,白铎十指交叉撑在下巴上,看了看天蝎,气定神闲的吐出几个字。
“换一个人吧。”
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,夜靖凉更是脱口而出道: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那就只能现在这样,醒不醒的过来听天由命了,小蝎你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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